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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股市走的都是科技股行情，但是银行股的表现就差强人意了，A股银行股这个星期的调整把上个星期的涨幅全跌回去了。美股银行股的表现同样差强人意，拿富国银行来说，标普500指数从低位反弹超过30%了，而富国银行几乎没反弹，还奔着新低去了。$富国银行(WFC)$ 

△行情来源：Wind

7月14日富国银行披露了今年二季度业绩，净亏损23.79亿美金，这也是08金融危机以来首次单季度亏损。

但是银行股不能只看净利润，因为银行股的净利润是可以被“合法操纵”的，这个“操纵”的会计科目就是拨备。

△来源：富国银行2020二季报

富国银行今年二季度的利息收入为98.9亿美元，拨备95.34亿美元，去年同期的拨备为5.03亿美元。

这里要稍微解释一下拨备是什么，银行通过长期借贷发现，每贷100块出去，就有可能损失1块钱。为了应对损失1块钱的风险，应该每贷出100块，就自动提取1块钱作为备用，如果真的发生了风险，就用这1块钱去填补，这1块钱就叫拨备。

显然，拨备并不是真实的现金流出，不过在会计上记为利息收入成本费用。这个拨备也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在经济好的时候，贷款人还款意愿强，拨备就计提少一点。反之，像现在新冠疫情对美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的情况下，就计提多点拨备。

从上图可以看到，今年二季度的拨备规模几乎要赶上利息收入一样了。还有一个更量化的指标，我简称为平均贷款拨备（Net loan charge-off as a% of average total loans）。

△来源：富国银行2020二季报

从上表可以看到，去年二季度平均贷款拨备为0.28%，现在提高了64%至0.46%。其实从这个数字来看，现在富国银行的平均贷款拨备并不算高。在08年一季度金融危机时，平均贷款拨备达到1.6%。

富国银行将平均贷款拨备分成了商业和消费两部分，从下图可以看到，平均贷款拨备的增加主要来自商业部分，从去年同期的0.13%上涨到0.44%，而消费部分的平均贷款拨备几乎没什么变化。

△来源：富国银行2020二季报

这似乎在告诉我们，美国的消费贷现在没太大风险，风险主要来自商业贷。换成大白话，美国的消费没问题，但是做生意就有风险了。

从美国银行总体业平均贷款拨备来看，现在也不高。从下图可以看出，在疫情爆发之后，平均贷款拨备只是微微上扬而已。而08年的时候，平均贷款拨备超过了3%。未来新冠疫苗研制出来了，这些拨备可能被回转，反而成为了一个账面利润的增长点。

除了看拨备之后，还要看银行的资产质量。银行本质上是一门经营风险的生意，拿着自己的保证金（净资产），融入更多的钱（客户的存款），然后贷出去赚取息差。

当然衡量银行“保证金”情况就详细多了，有一级核心资本和一级风险资本等等。这对于很多投资者来说都不知道怎么看，幸好有相关的监管。美国在08年金融危机之后推出了多德弗兰克法案（Dodd-Frank Act），每年要对美国大型金融机构做压力测试，看看他们的资产情况是否健康。

在今年6月25日，富国银行披露了相关的测试结果，表格最后边的“Regulatory”是监管要求的最低一级核心资产或者一级风险资本的占比，比监管的数字高的说明资产质量没问题。富国银行2020年一季度的数据都要比监管高，不过相比2019年四季度有所恶化。总的来说，富国银行的资产质量还没有问题。

△来源：富国银行2020年压力测试文件

不过为了保险起见，富国银行还是大幅降低了股息。将今年三季度的股息从每股派发0.51美元下降至0.1美元，降幅达80%。

本来不降股息，股息率已经达到8%以上，达到08年金融危机底部的水平。但是将股息之后，股息率一下子下来了，近12个月的股息率下降至6.4%。如果今年四季度继续维持低股息，股息率可能只有4.8%。

本来银行股的增长已经不高，高股息率成为吸引投资者的亮点，现在股息也削减了，自然有一部分不满意的投资者离场了，这是最近股价低迷的其中一个原因。

另一个原因就是息差减少，富国银行有超过50%的收入来自利息收入，美联储持续的低息策略还看不到尽头，现在美国被新冠疫情严重影响，只会有更多刺激政策，低息环境预计还要持续。

利息收入减少，富国银行的盈利能力就变差，重新提高股息就要推后，这是一个恶性循环。

当然，凡事都有两面，首先是富国银行的市净率已经下跌到08年底部的水平，估值非常低。

接着，从更长远来看，新冠疫情迟早要过去，经济总有变好的一天。那时候富国银行的盈利能力重新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，股息率也会提高。也就说，现在这个位置的隐含股息率依然超过8%，只不过短期无法获得。

这就造成了短期和长期的预期差，短期认为低息环境导致富国银行盈利能力下降，股息下降。长期认为困难的时候总会过去的，未来股息会重新提高。这也意味着，如果现在投资富国银行，要承受比较明确的短期风险，未来的收益则要考验自己的眼光和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