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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场延期的庆功宴。4月7日，有道智能学习灯正式面市。两天后，有道AI算法团队和硬件团队一起聚餐庆祝。

与其说庆功宴，倒不如说它是一场生日派对——生日的主角是一盏灯。

这一段历时一年半的研发旅程。启程时，他们被定义成“后来者”，有竞品需要超越。到了中程，对手已被远远甩开，内部磨合成为最大的阻碍。行至最后，他们兵合一处，与自己竞速到底。

01“阿拉丁”立项

这些年，有道AI算法工程师LH一直是一个躲在幕后的人。当有道智能学习灯上市，团队都为之兴奋时，LH的内心是无比平静的。

甚至台灯实现“点查速度达到300ms”的技术突破那一天，所有人都以为，LH一定高兴坏了，他却说：没有那样的一天。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研发项目，产品最终的样子早已刻在LH的脑海中，从始至终，对于点查做到市面最快他有着十足的信心。

有道要做智能学习灯，这个消息被外界知道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。“点灯大战”的话题在行业此起彼伏。而在有道内部，他的萌芽起源于一次不那么正式的聊天：2019年硬件团队供应链负责人乔三槐和LH提起，台灯未来在智能学习硬件市场上会有巨大的需求和商业空间。

乔三槐很笃定，这一判断，一面源于在硬件领域长期沉浸带来的直觉，一面源于作为父亲的他面对自己顽皮的孩子，一直在思考“什么样的产品可以真正帮助孩子？”

对LH来说，他早就想做一款产品，能够集成有道现有的技术优势，让技术价值可以在业务层面得到更直接的体现。两人一拍即合。

2020年的教育智能硬件市场上，大力智能灯已经加快追赶的节奏。LH知道，凭有道在智能学习硬件的多年积累，我们有底气做出远超竞品品质的产品。

因疫情原因，他居家隔离两周。书房中时间浓稠，LH不再关心门外的世界。彼时，他的儿子刚出生一年，成为父亲的LH，心态也发生转变。他越发意识到，为教育做事情，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。

他的目标很明确——要做一个带点读查词的灯。

他要先做个原型机出来，随后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网购之旅。大大小小的元器件包裹从广州、深圳、东莞等地运往LH的办公室和家里。

大到一个功能实现，小到台灯的摆放位置，所有的细节，要想到极致，也要做到极致。例如为了实现台灯自由摆放，而非像竞品那样只能将灯放在桌面正前方，这要求台灯摄像头既要看的广，又要看的清晰。为此，LH买了很多摄像头，挨个试验评估清晰度和视角。

书桌下，LH特意准备了一个纸箱，里面装满电线、摄像头和电路板……

对于要做一盏什么样的灯，最早，也是摆在硬件掌舵人River面前的课题。

行业层面看，在智能学习硬件市场，台灯品类仍是一片尚未开拓蓝海，市场培育尚不成熟，没有谁可以真正作为参考样板。

对内而言，无论是词典笔还是听力宝，有道成功打造的工具类产品，无一不是将某一项技术优势，发挥到极致。而台灯应用场景相对复杂，有道若想为“智能”正名，那是做技术堆叠的平台型产品，还是遵循惯例，将某一功能做到极致？

2020年，大力台灯已经开卖，但销量并不太理想。与此同时，其他几家教育巨头，也在做台灯，几乎都是装上摄像头和屏幕，至于功能则能上都上。

在River看来，这并不是做一款好产品的逻辑，“不是别人有的我都一定要有，或者我有什么用户一定要什么，而是确定用户需要什么，我最应该做好的东西是什么，再将大部分精力投入，去下功夫。”

为方便团队成员一起实验，LH前前后后绑了十几个台灯。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团队在零件拼出的原型机的“注视”下，缩在桌前写代码，指尖查词的速度在一行行代码下加快。

“台灯上的置顶摄像头和桌面，和书本可以强交互，产品逻辑是通的。”River很满意，“只剩下定价逻辑，我们选择先往前走，往下再看。”

然而这个问题，久久没有解决。产品发布后的一天，River坦言，“直到台灯立项那一刻，我们还是很彷徨的，确实不知道，一个高定价的台灯，到底能否受到用户欢迎。”直到台灯面市，他信心满满。

毫无疑问，从上到下，对团队任何一个人来说，“做灯”都是认知与实践上的双重挑战。

一方面，他们要在认知上理解市场：家长和孩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产品。另一方面，他们要在实践中认知自己：要如何在竞品先发的战场中，贯彻有道的理念。

02 死磕300豪秒的极致速度

“要做一个安静的产品，一款好用的工具，而不是塞入太多强交互功能，分散孩子的注意力。”

2021年3月，项目正式立项，主打指尖查词、学情分析、错题整理三个功能，这是AI算法团队和硬件团队达成的共识。

这是产品思维与互联网思维最大的不同。用首席科学家段科的话来说，前者力求产品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”，即以帮助孩子学习为目标，不过多占据孩子的注意力。后者则想要使用者停留更多时间。

作为一款好用的工具，段科和River包括所有参与台灯研发生产的伙伴们都认为，产品功能要“好用”到极致。有道要为用户解决一个问题，解决之后，灯的状态就可以从普通产品，变成一个能打动用户的东西。River曾说，“我们需要台灯有一个魔法时刻”。

亮点功能确定了，那如何做到极致？什么是极致呢？

对于这一点，大家早已有共识。当初，有其他竞品在发布会上说，指尖查词速度是1.4秒。River相信，我们可以做得非常快。底气来源于算法团队曾基于树莓派做出的原型机，已将指尖点查的时间压缩进300毫秒。

负责指尖查词功能的人，是AI算法团队一位年轻的工程师无幻。刚开始，团队立下军令状，将指尖查词速度攻进200毫秒，让人感觉不到延迟。

2020年，刚刚入职两年的无幻，觉得这是个机会，便主动请缨，接下这一重任。

刚上手时，面对市面上的其他点查产品，无幻与伙伴萧腾一直在追赶竞品，如同与无形的对手赛跑，但沮丧与挫败感一阵阵涌来。

“我们测他们的产品，手指肯定有干扰，但他们一轮轮更新都解决了。”无幻回忆，“本来第二天开组会，我想拍个视频说他们做不到的，我可以做到，结果那天他们做到了。”

由于加班时间变长，无幻下班时很难找到共享单车，便买了一辆白色电动车，在西二旗的昼夜间穿行。

没过多久，粗糙的原型机上，第一次实现了300毫秒。无幻感到莫大的成就感：从这一刻起，有道的对手，只有他们自己。

这是一个需要算法和硬件团队深度配合的项目，且注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摩擦源于A2和B4的空间障碍，也源于不同的DNA。

就产品形态来说：有人提出要做横屏、大屏，但有人担心太过吸引孩子注意力；有人想做横头灯，但有人倾向于更圆润风格；有人想用鱼眼摄像头，但有人认为鱼眼摄像头太过突兀。

为确定台灯样式及材质，团队断断续续花了四五个月的时间，不断产出样品，纸膜，3D打印，40多个形形**的模型错乱摆着，将一整间储藏室塞满。

 “从开始到做出来， battle从没停止”。

所有人都看到，两个团队中间，有一道无形的壁障。

灯影摇晃之间，这个仍在磨合、尚未成熟的团队，走到了大战前夜。

03魔法时刻背后的鸿沟

A2和B4的“矛盾”，还是爆发了。导火索是21年10月的第一次项目验收。

原本能够冲进300毫秒的指尖查词算法，搬到台灯样机后，反应速度慢得有些可怕，一度降到了1.5秒。无论是River还是段科都看到了问题的本质，团队还在各自为营。

一心扑在指尖查词速度上的无幻心里不是滋味。他认可这一批评，“毕竟我自己用起来也很烂，心里还是有底的。”但他还不清楚，该如何解决问题。

事实上，对于一款智能硬件而言，若要整体提升性能，就要优化整体能力，需要工程能力、算法能力、软件、硬件各方面达到最优，不能割裂开来。

在此之前，AI算法团队和硬件团队各管一摊，虽都全力以赴，但只对自己的部分负责。

在River看来，这就像隔着鸿沟的两个人，要搭一座桥，需要两人都向对岸跨出一步，桥才能搭好，“我说我的工作做好了，你说你的工作做好了，中间的工作谁来做呢？边界感太强往往导致团队无法拧成一股绳。”

段科形容，这就像带兵打仗，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同志，可以为彼此流血牺牲，如果各立山头，拥兵一方，必然打不了胜仗。

“点读功能本身的优化，涉及到硬件、算法、驱动各个层面团队从各自专业的角度找出问题的关键，形成合力才能做好。”段科说。

这无疑是两个团队磨合过程中最好的试金石。这之后，团队氛围变了。

按照原计划，台灯应在2021年底发布。这一节骨眼上，时间已经不允许任何人在任何环节掉链子。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搏。

2021年11月，AI算法、硬件驱动、客户端相关的6名核心成员，在一间会议室里开展会议。那是三个团队就某一功能第一次一起开会。

会议室紧凑而有序讨论着降速的症结和解决方案——这里每个人都有共识，要向对方领域跨出一步，搭起一座坚实的桥。

负责硬件驱动的RB认为，基于安卓的通用系统和硬件驱动本身，拖慢了算法速度，要想提速，需要从通用方案到定制化方案转化。

无幻把它称为台灯研发过程中的“遵义会议”。

“遵义会议”之后，三个部门的接触愈发频繁，B4的办公区多了两排桌椅，那是为了高效办公，包括算法无幻、萧腾，产品经理王赞赞等在内的技术团队过去后临时加的。

由于几个“新成员”的到来，办公区多出一大片拥挤区域：办公桌只有正常办公桌一半大小，员工之间距离不足一米，几乎每个办公桌上，都能看到一个台灯样品。

在小小的13寸电脑上，无幻将屏幕分成4块，紫色、绿色的代码布满蓝色屏幕，闪烁的光标快速扫过字符。

在一行行代码中，他一点点搜找提升速度的可能。LH往来A2和B4之间更加频繁了。

重回300毫秒并不容易。样机定型后，点查速度每前进50毫秒，都像是翻越一道大山。

负责硬件驱动的RB，对此压力感受颇深：这件事难度在于，台灯硬件选型方案都已确定，若更换方案，等于项目推翻重做，而且要靠堆硬件配置来提速，台灯价格将直逼高端手机。

RB表示，竞品采用的安卓通用方案，若都采用通用方案，同样硬件配置下就只能对点查速度妥协，“大家都做一模一样，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？”唯一解决方案，是自己深度定制一套系统。

与此同时，经过无数次测试，有道团队发现主因是图像数据占用内存带宽太多，导致带宽不足。相当于一辆大货车堵在高速公路上，其他小车也要降速等待。

RB采取“两路取图”的方案，降低系统负载，攻克了带宽不足的难关，将点查时间推进到600毫秒，这一成绩已经超过市面上所有竞品。

技术难关攻克后，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：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再快？

RB回忆，当时大家将点查反馈流程，细化成很多段，每一段用时精确到毫秒，分列在白板上，所有人在时间迷宫中探索，哪个流程可以再快一点。

他们提出思路，“能否提前5帧，预测后5帧手指在哪里停下来”。段科亲自下场写代码，验证方案可行性，他根据泰勒级数，预判出手指运行轨迹。

这样争分夺秒的过程，就像一场势均力敌的篮球赛，要一分分地拿下。只是，一开始团队还有竞品可比，等比到最后，他们的对手就只有自己。

就这样，他们10毫秒、10毫秒地向前推进，终于触碰到300毫秒的门关。

无幻说，“简单来说，就是碾压的感觉。”再次达成300毫秒成就后，那种久违的成就感，再一次回到他的身上。

River对此印象深刻，“指尖查词做好那一刻，团队士气明显大涨。”

在无数个日夜后，LH终于看见了这盏灯最终的样子：“这世界上就该有这么一盏灯，它就该是这样，我们的工作，只是把它做出来而已”。

在电影情节中，往往攻克一项难关，都需要一个英雄式人物站出来，在最危机时刻，带领众人力挽狂澜。

而在这场造灯战役中，我们看到的，是一个没有英雄的团队，只有一个个深夜不眠的身影，为同一个目标奔走，为同一个理念而前行。

04点亮神灯

2022年4月7日，在一场特殊的线上发布会上，有道智能学习灯正式与消费者相见。

会上，LH介绍，台灯智能识别又快又准，“使用指尖查词时，识别响应速度在0.5秒以内”。而参与项目的人都知道，这个对外的数字，已经相当保守了。

作为一个三岁孩子的父亲，LH对教育的心态，也发生更深层次的转变。

“以前我知道公司是做教育的，但我并不是那么有感情，做游戏也行，做办公也行，教育本身没什么特别的。”LH说道，“但有了小孩之后，对教育的意义，有更强的认同感和使命感。”

上一次有这种感觉，是三年前孩子出生。在此之前，LH理智上知道这件事很重要的，但感性上无法投入其中，甚至觉得陪妻子去产检都是耽误工作，妻子生孩子时他也没请长假陪伴。

当孩子出生后，他内心的责任感油然而生。如今每天晚上回家，LH都会给孩子读绘本，哄孩子睡觉。这次造灯背后，他也希望能通过技术，让孩子的未来变得更好。

乔三槐看到台灯发布十分欣慰。作为一名父亲，他对台灯销量很有信心，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普通家长的需求。

乔三槐说道，“当你去关注孩子，去理解孩子的需求，就会发觉市场有的做，大得很。”

River的儿子今年10岁，在上小学四年级，有道的硬件产品，他永远是最早的“体验用户”。每天下班后，River都会辅导孩子做作业，陪伴孩子成长。

在有道内部，台灯项目的代号，叫“阿拉丁”，带有极致浪漫的魔法色彩。

在童话中，阿拉丁神灯的魔法，在于摩擦灯体，便可以召唤一个无比强大的神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