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OM来自地球
2021-05-20

今日的巴以关系能够成为问题,并不是因为阿拉伯人或者犹太人,而是英国人的责任。

具体来说,是英国人将巴勒斯坦地区(即今日的以色列国土)先后承诺为犹太人和阿拉伯人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,一女许二家而产生的矛盾。

这矛盾又与西方的反犹传统脱不了关联;今天我们提起反犹,首先想到的大概是希特勒,是奥斯维辛一类。

但是,犹太人的被排斥决不是从希特勒时才开始——我们不谈圣经那样传说的记载,就只说较为可信的历史:犹太人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国家,那是三千多年以前的事情。

最伟大的犹太国王叫作大卫(就是那雕像的大卫),大卫的国家,就是以色列王国。

这便是以色列最伟大的王:大卫

大约在公元前的63年,在东方的汉武帝正予备展开宏图大略时,最后一个犹太人国家——首都在耶路撒冷的马卡比王国,经过极顽强的抵抗,终于也为罗马人攻破了。

损失惨重的罗马人就将大卫王的旧国土命名为“巴勒斯坦-Palestine”。这个名字现在通常被认作来自非利士人-Philistine的希腊语转译——非利士是犹太人的宿敌,大卫王打死的巨人歌利亚就是个非利士人。

由此,以色列现在的国土,地名就叫做巴勒斯坦。“Palestine”这个名字,本也就是为着羞辱犹太人而诞生。“巴勒斯坦”一出现,犹太人也便失去了自己的国家,他们被迫四散到全世界,开始被称作“大流散(Galut)”的史诗漂流。

一个奇迹就产生了:长达两千年的“大流散”,竟没能将犹太人同化成什么别的民族,无论走到哪里,他们总能想法保留自己的语言文化宗教和生活习惯,虑及犹太人在“流散”期间从未拥有自己的国家,始终以少数民族身份同本地居民通婚共处,这就确实是天许的神迹——只要想想如今的满族,就能轻易地理解。

神迹也需要努力,要付出巨大的代价,这代价也并不总是由犹太人自己承担。我便举我自己的例子:

刚到墨西哥时,应着我“拓展经验”的要求,相熟的老师介绍我暂居在学校附近一处犹太社区民宅——据说也是学校附近高档区域。这一度令我兴奋,我有同穆斯林共处的丰富经验,但真正的“犹太人”我接触可不多,总之互相尊重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是。但事情却出乎我想象。我的房主提出不少要求,例如洗手间要专用,严格的厨房使用时间,专属的厨具餐具,不能和他家人同时用餐一类——生活的要求总算还好,转天他竟提出我每天早九点到晚六点必须去办公或游玩,总之不许在家呆着,令我完全无法理解。一系列“为了你充分利用时间”“让你更好地了解墨城”等荒谬借口都不能成立,他终于向我坦白真实的原因: 他家男丁白天要上班,而高堂老母卧病在床。尽管老母亲已经七十有余,但按照犹太教经典,我作为未婚男子不能和他家女子独处——尽管他家有三层楼。我向那位中介老师抱怨,对方却笑说犹太人都这样啊,这家算很开明的了,是他母亲要看病需要钱,换别人根本就不让你住哩!

依着民族志的宏大立场,少数民族确实非得如此才能保留自己的“民族认同”;但从个人体验,这当然不可能给我任何愉快感受。

后来我也有了些以色列朋友,他们在服兵役时(以色列全民兵役)都有类似“大屠杀知识测验”,例如某集中营在二战中囚禁多少犹太人,杀害了多少,甚至到何种方式杀害之类。

若换成中国历史书这样考察南京大屠杀知识,早就被定义成”宣扬仇恨“;但犹太人就觉得这都很平常,没人觉得这是散播仇恨种子,因为“你们中国人也要学历史对吧?被侮辱被杀害就是我们的历史”。

在西人语境中,“Galut-大流散”是个带有强烈负面意思的语词,犹太人在不少地方都是令人有点反感的民族,原因也就不难想象。

两千多年来,犹太人大概就都这么“令人反感”地生存,一代一代顽强保留着自己的民族特征。而这民族的最大愿望,莫过于希望回到古代大卫王的以色列国土去——所谓的“犹太复国运动”,便成了一代代犹太人最热切也最遥远的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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