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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年间，万亿水果市场至今没有一家上市公司，年收百亿的百果园也利润微薄，水果这门生意太难了。
本文由无冕财经（wumiancaijing）原创发布
作者：海棠葉
编辑：陈涧
设计：岚昇
实习生：罗婉儿
市场不缺道歉。
5月7日，递交招股书的第五天，百果园就被曝售卖隔夜果切水果、水果违规分级等问题致歉，但舆论更汹涌。
在水果零售行业，闯出一条坦路并不容易。
小到接连不断的水果质量问题，大到营收状况、市场份额，百果园走到叩响资本市场大门这一步花了19年，随后两年三次冲击上市迄今未果。
而未来，恐难有下一个“百果园”。
行业第一怎么来的？
按照百果园的说法，其占据着行业头把交椅。
在最新招股书中，引用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显示，按2021年水果零售额计算，百果园是全国第一大水果零售商，规模是第二名的2.8倍，公司拥有中国水果行业最大的分销网络。
招股书显示，截至2021年12月31日，百果园累积会员超过6700万人，2021年平均月活会员数超过700万。
门店数量上，百果园共有5351家门店，覆盖22个省直辖市，超过鲜丰水果的2700家、绿叶水果的1000家。
营收数据方面，2019年-2021年，百果园的总收入分别为89.8亿元、88.5亿元、102.9亿元，略胜于另一位“水果零售第一股”竞争者“洪九果品”——招股书显示，同期，洪九果品营收分别为20.78亿元、57.71亿元、102.8亿元。
一路走来，百果园“熬死”了许多对手。
水果营行、唯果伊、易果生鲜等陆续破产倒下，据不完全统计，“死于”2016-2021年的生鲜电商约有80家。
这背后少不了资本的支持。
2015年9月，百果园正式进入资本市场，获得天图资本、广发证券等机构的4亿元A轮融资，刷新当时的行业融资记录。
以此为起点，百果园开启了6年8轮融资的疯狂模式，其中2018年1月，其完成15亿元以上B轮融资，打破自己创下的行业融资记录。
▲百果园历经多轮融资，图片来自亿欧网。
从中金资本、招商局资本、深创投、前海母基金等国家队，到源码资本、天图资本等主流VC，百果园的股东背景在零售界也堪称顶配。
在它们的助推下，百果园相继整合一系列区域果业龙头，开启水果帝国扩张之路：收购重组北京果多美、南京鲜时代、长沙绿叶、一米鲜，入股常州杰记水果，与重庆超奇、湖南果之友达成战略合作等。
来自五湖四海的加盟商，则使得百果园如虎添翼。
招股书显示，百果园仅有15家自营门店，加盟门店达5336家，占比高达99.8%。
营收构成来看，2019年-2021年，加盟店贡献的收入均超8成，其中，2021年加盟店占收入81.3%、区域代理占9.3%、自营门店占0.4%。
不夸张地说，目前，百果园营收与净利润的增长，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加盟店的拓展。
还能有第二个“百果园”吗？
水果零售时常被形容为“俯身捡钢镚”的生意。
过去三年间，百果园的销售成本占总营收的90.2%、90.9%、88.8%，其中存货销售成本，即主要为水果采购成本，分别占销售成本的96.2%、95.2%、95.3%。
水果采购成本，正在拖累百果园的利润率。
据招股书数据，2019年-2021年，百果园的净利润分别为2.48亿元、0.46亿元、2.26亿元，净利润率仅为2.8%、0.5%、2.2%，整体盈利水平不足3%。
▲百果园营收状况。
高耗损、低毛利，这门看起来很美的水果零售生意并不“性感”，尽管竞争越发白热化，20年过去了，万亿水果市场里至今未有一家上市公司。
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显示，作为中国最大水果连锁商，百果园也仅占1%左右的市场份额，而前五大参与者合共占3.6%的市场份额。
水果江湖竞争之分散与称霸之难，变相拉长了资本的回报周期。
据媒体报道，2018年，百果园拿到15亿元融资、门店开了3000余家时，估值达到90亿元；在完成2020年最后一轮融资时，甚至有其估值达600亿元的传言。
但如今，根据招股书，百果园在2021年10月产生最后一次股权交易中每股价格为8元，对应15亿的总股本，百果园最新估值在120亿元左右，比2015年的50亿元估值只高了些许。
对于早早入股的资本而言，百果园如今上市可能也无法取得理想的回报，更何况上市之路变数多多。
事实上，资本对于这个行业的热情早已下降。
根据IT桔子数据库，2020年，国内水果行业投资事件发生4起，主要集中于每日优鲜；2021年截至目前，仅有一家水果制品公司欧扎克获得1亿元投资。
该数据库显示，2010-2021年，中国水果行业共发起融资168起，在2014年抵达高峰的52起后逐渐减少，且向行业头部者靠拢，少有线下实体生鲜连锁店拿到较大金额的投资。
▲水果行业受资本冷落。
加盟商也逐渐心生退意。
“个人认为加盟百果园回本难，费用高，各种乱七八糟收费，完全依靠所谓企业文化给加盟商给员工洗脑，可以说毫无底蕴一点盼头没有。”2021年2月，一名自称是百果园6年员工的用户在百果园贴吧里发布《千万千万不要加盟百果园》一帖。
在帖子里，他几度吐槽“一天一小压，三天一大压，临近年关天天压”的压货制度，表示一天卖10斤的东西一次会压120斤，“门店各种成本本来就高，本来差不多能盈利的店天天压货天天压货，拼死了压货。”
2021年11月，帖子最后，有用户询问如何退出加盟。
在过去一年时间里，百果园门店数量确实陷入增长瓶颈。
据公开信息，百果园2019年底门店数为3689家，2020年底为4786家，净增1097家；而截至招股书中的最后可行日期，百果园全国门店数为5351家——这意味着，2021年全年加上2022年的4个月，百果园净增门店数仅为565家。
同时，单店日销也产生大幅下滑。据招股书数据计算，百果园2021年单店日销平均为5263元，而这一数据在2019年为8219元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百果园有了“平替”。
叮咚买菜、每日优鲜、盒马等生鲜电商，山姆、永辉、京东七鲜等商超，数以十万计的水果专营店，及无数流动水果商贩，在这里，可以挑到各种级别的水果，价格还更低。
价格永远是消费者的杀器。
来自陕西果业中心主任、商务部农村电商特邀专家魏延安的分享显示，低价格区间水果更受消费者喜爱：2021年1-6月，低价格区间（10元/斤以下）水果仍是消费者主流偏好，合计需求占比81.53%。
种种因素来看，即使百果园上市成功，未来市场最多也只有一个“百果园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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